第三节

可我有个感觉，那个人就是爸。”

    牛小勇思前想后，觉得很有可能是叔来过。道：“花，不要害怕了。我马上送你离开这里。走吧！”说来又奇怪，牛小勇带着妹妹乘着电梯下到三楼时，都没有遇到阻拦，只有路凤满面怒色地盯视着自己，于是急忙触动按钮，关上电梯的门。道：“对不起！江浙第一鸡，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玩了。再见了！”

    路凤一见，更是怒火高燃，将手中的小熊掷向牛小勇，骂道：“讨厌鬼！你去死吧！”她掷出的小熊只击中电梯的门，终了也只能结巴巴地看着电梯的门。怨道：“什么江浙第一鸡！我是凤，是江浙第一凤。”停了一下，又道：“哼！纵然是鸡，也是金鸡。”

    牛小勇和牛花乘着电梯下到首层，走出电梯时，见有一队人已堵住去路，领队者正是飞机和大炮。牛小勇指道：“闪开，否则打你们一个落花流水。”

    飞机喝道：“是谁打谁呀！给我打。”

    胡虎没有在场，飞机和大炮自然不是对手，勉强抵挡着一阵子，便被牛小勇打出一个缺口。但就在这个时候，胡虎已是跳身而至。原来，江、胡二人已设下圈套，先由少许人对牛小勇告败而放入，后由胡虎亲自堵截。如若牛小勇不配合，势必会逃出，于是胡虎便截住大门而击杀之。那知，出乎意料的是牛大山借着胡虎等人把注意力放在牛小勇的身上而趁机混进大厦，于是他捷足先登，恰好碰上了江龙要欺负牛花，因此便出手制止。打了一阵子后，牛大山不敌而渐退下楼。牛大山心中有数，此时牛小勇正上楼来，如果碰上了，那么叔侄合力或许可击败江龙；如果没有碰上了，那么牛小勇救牛花就没有什么阻拦的了。牛大山心中有此希望，与江龙对打起来就显得有视无恐了，尽管屡次吃亏，心也是感觉到胜利的。至四楼时，牛大山已是施尽功力与江龙作出生死一搏。打下窗户的玻璃和家具是时有发生，如此也就引起守在首层大门内的胡虎的怀疑，于是他命令手下守住阵地，自己却冲上四楼查个究竟。他只见江龙与牛大山在对打着，而没有牛小勇的踪迹，再细看情况，江龙已是大占上风，于是他便回到首层，准备继续截住牛小勇。可惜他已是迟了一步，牛小勇已是冲出重围，把牛花带出龙头大厦。

    正当胡虎追杀过来时，有一部宝马轿车已冲了过来，就停到牛小勇哥妹的身边。开车人是李杰，坐车人是马明。马明喊道：“小勇、花，快上车。”

    牛小勇先让牛花上车去，但就在这之间，耳边响起一支惨痛的声音，不禁侧头看去竟见有一人从龙头大厦的四楼掉下，落地时一切已归为平静。牛小勇和牛花都惊呆了，因为他们都觉得这声音非常熟识，就是那个身形也非常熟识。忽时，他们一齐跑了过去，喊道：“叔（爸）！”

    果然，坠楼而亡者正是牛大山。牛花不禁是痛哭欲绝。牛小勇忍住了悲痛，拭一拭泪水，抬头望上去，见江龙正站在窗前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于是站了起来，怒恨地指着对方，厉道：“我要杀了你。”他说着已转过身，真的就要冲进龙头大厦杀江龙为叔报仇，可是迎面挡住着的是胡虎，这样双方一言未发，就是打了起来。

    马明知道牛小勇和胡虎的武功是半斤八两，一时很难分胜负，因此眼前最为重要的是保护牛花和抢回牛大山的尸体，所以他与李杰急急下车，冲到牛花的身边。劝道：“花，此地危险重重，务须速速离开才是。”他说着便挽扶牛花向车靠去，李杰也抱起牛大山放进车里。马明又道：“杰，你速速带走花。”

    李杰道：“明哥，那你呢？”

    马明道：“我要与小勇并肩作战，而你必须保护好花。快走！”

    牛花一面在车内痛哭，一面也担心着小牛哥和马明。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

    马明道：“花，不可胡闹！你们先走一步，我和小勇随后就到。快走！”

    李杰见明哥再三推促着，只得进入驾驶室，就开车飞开了。马明看着车已远去，心便安得多了，迎着敌人便是打。敌人已群集一处，人数众多，顷刻就将牛、马二人重重包围起来。牛小勇退到马明的身边，道：“明哥，你为什么不走？”

    马明道：“你不走，我怎能走？”

    牛小勇道：“我要报仇！这不关你事，你快走吧！”

    马明道：“事是由我而起，你何言不关我事？一句话，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

    就在这个时候，江龙已是“哈哈”大笑着从人丛中走出来。道：“你们谁也休想走。”

    牛小勇一见江龙，不由恶恨横生，立即飞拳击了过去。江龙见之不慌也不忙，施展龙爪功便与之大战。胡虎却趁此机会要对马明下毒手。牛小勇见况，欲摆脱江龙而救马明，但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因为江龙的龙爪功确实厉害，有胜出胡虎的伏虎拳，故使得牛小勇渐趋于下风。忽时，马明“哎呀”一声跌倒在地，这使牛小勇不由为之一慌，而江龙却趁此间虚实并济，结果抓中了牛小勇的左胸部，抓破了衣服，抓裂了皮肉，使鲜红的血泄泄而出。与此同时，牛小勇已借着冲击力连退数米，就落到马明的旁边，侧目见他已受伤不轻。道：“明哥，你还行吗？”

    马明道：“没事，我还能行。”

    牛小勇道：“再困难，我也要把你送出去。”

    马明微微一笑，道：“现在想逃，已是难上加难了！小勇，死并非可怕，可怕的是贪生怕死。小勇，你趁着此时还有几份力量，冲杀出重围去吧！”

    牛小勇道：“明哥，我保护着你冲杀出去。”

    马明道：“你别管我了。小勇，已经没有选择了，只有这样你才可以逃出。”

    牛小勇痛道：“不，我牛小勇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明哥，我们一起走吧！”

    恰好在这个时候，外围突然一阵大乱，接着已是冲杀进来一班人。牛、马二人一见，不胜大喜。道：“有希望了！我们冲！”

    原来带人前来救援者正是马明的手下黄东秀。他道：“明哥、小勇，你们赶快走，这里由我们挡着。”

    江、胡二人眼见胜利就在掌握中，不料突然来了一班“小虾”捣乱了局势，因此十分生气，立刻命令全力反击。牛小勇却捉紧机会抢上摩托，启动并冲撞几名敌人，然后载着马明急急飞驰逃去。江、胡二人见牛小勇和马明已远逃，不由把火泄向黄东秀等人，将其活活打死，其他的人也是亡的亡、逃的逃。

    牛、马二人逃离危险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李杰和牛花。牛花还在牛大山的身边悲泣着，忽见小牛哥载着马明飞驰而来，内心便感到有所安慰，忙奔迎了过去，投入小牛哥的怀中痛哭，又投入马明的怀中悲泣。牛小勇看着叔，不禁是下泪咽呜起来。道：“如果当时我稍有回头，叔或许就不会惨死在江龙的手中。”

    马明劝道：“事已至此，必须节哀顺变！小勇、花，我们还须先安置大山叔的亡灵才是。”

    牛小勇和牛花点了点头，都同意马明的提议。于是，他们经过一番忙碌，最后是将牛大山的骨灰寄放到桑埔山陵园中。他们又祭拜一阵后，便开车离开了。

    车至老市区，牛小勇忽道：“停车，我要去见一个人。”

    马明道：“小勇，明星俱乐部逼于无奈已暂时停业，而龙头集团还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是分派耳目打听我们的下落，所以你一定要谨慎小心。”

    牛小勇道：“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去的。”他说着已下了车，就独自走在大街上。他来到永福街，再经过一番询问，总于找到了何问天的住址，于是敲门拜访。

    何问天的房屋摆设得很有道家的气氛，他与牛小勇相对坐在一个特大八卦图上，间距约在三米之间。何问天道：“你说你是牛大山的侄儿，是他让你来的。”

    牛小勇道：“正是。但叔已不在人世了。”

    何问天道：“他去找江龙了？”

    牛小勇道：“正是。叔是被江龙所杀害的。”

    何问天长叹一声，道：“你叔的命注定要宰在江龙的手里！我一再劝告他要避之远之，最好是隐居不露。”停顿了一下，又续道：“说了也许你会大感意外。十五年前，你叔无意发现江龙贩卖毒品和杀人，因此上前行侠仗义，那知不敌而遭受追杀，后来幸得你叔的妻子舍命救丈夫，才得于一命生存。此后，你叔几次请教于我，寻求报仇大计。其实，你叔的妻子仍是我的表妹，我又何曾不想为表妹报仇雪恨呢？可是武力对比太过悬殊了，贸然报仇无疑是白送生命！所以我警告他不要报仇，必须隐居静待时机。唉！没想到他还是沉不住气，白白断丧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