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傻女明曦】（6）

托。

    明曦越来越高兴，从身后捧住了他满是胡渣的脸：“思雨，我们又在一起了。”

    “嗯。”他郑重地点点头。

    “我好喜欢你哦，”明曦仰头望着天上绚烂的红云，大声喊道，“我好喜欢思雨哦！我们不分开喽！”

    待天边的晚霞燃尽，一条银练般的瀑布出现在我们面前，瀑布下，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河岸，布满了光滑的大青石。

    思雨将她放在河边的大青石上，又从包袱中拿出披风替她披上，然后张罗柴火，布置干粮。天上渐渐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群星，将所有的景致都镀上了一层软和的光。

    明曦遥望着神秘的夜空，突发奇想地问：“思雨，为什么天上会有星星？”

    他想了想，将一块烤得热呼呼的馒头塞进她的嘴巴：“嗯，不知道。”

    “因为地上有爱看星星的明曦啊，我爹爹告诉我的。”

    她又问爹爹：“那为什么会有明曦？”

    爹爹眼里映着柔柔的星光：“因为世上有喜欢明曦的爹爹。”

    “那么，为什么会有爹爹？”

    “因为世上有喜欢爹爹的明曦。”

    明曦懂了，因为她喜欢星星，所以有了星星。因为爹爹喜欢她，所以有了明曦。她在这个世界上，所以爹爹才会出现。

    “哦，你爹爹说的啊，啊，哼。”一提到爹爹，思雨声调突变，他盯着火堆，牛气哄哄的咬了一口馒头，粗粗的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我爹爹还说，你猜，他说什么了？”

    明曦又告诉他，爹爹同意他们在一起了。

    “我又笨又呆又难看，配不上他女儿。”思雨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

    明曦歪着脖子，看着他别扭的表情：“思雨，你生气了？”

    闻言，思雨朝她咧了咧嘴角，可咧了半天只僵硬地露出一口大白牙，他还是没学会怎么笑。

    “我没生气，”他咧着费力地说道，“婆娘，我暂避一下，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明天就能干。”

    在泥水里滚了一圈，又走了许多路，明曦的衣服早就脏得不能见人了。

    她点点头：“哦，好，你不用回避，又不是没看过。”说着，她将披风一解，再抓住腰带一拖，身体一骨碌，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小袄。

    “拿去。”明曦一手掩着肚兜边，一手将衣服递给他。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天没动。突然，他飞快地拉起披风将她紧紧地裹住：“曦儿，要记住，除了我，不许在任何人面前脱衣服。”

    熊熊火焰将他面红耳赤的脸映得灿小樱花，见他那么着急，她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小桃面前呢？”她问。

    “在女人面前行。”

    “那小桃身后有许多男人的时候呢？”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行，但她喜欢看他紧张皱眉的样子。

    他摇摇头，急切地说道：“算了，在小桃面前不行，在女人面前不行，在男人面前也不行。”

    “在我爹面前呢？”

    “不行。”

    “那我以前在他面前脱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行，别人碰你一根毫毛都不行。”

    “哦。”她点点头，“可我为什么能在你面前脱呢？”

    他又一愣，脸更红了：“婆娘，你先睡。”甩下这句含糊不清的话，他转身翻下大青石，留她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呵呵坏笑。

    晚风轻拂，送来阵阵柔软的杜鹃花香，树丛中的鸟儿有规律地唧唧叫着。

    明曦躺在石头上，望着河边正吭哧吭哧洗衣服的思雨，怎么都睡不着。

    这不会是梦吧？

    想到这，她有些害怕，不禁开口：“思雨。”

    “嗯？”他回头望着她。

    “我想洗澡。”

    “水凉。”

    “可我好脏哦。”

    他沉吟了一下：“你等等。”

    她点点头，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晾好衣服后，思雨搬起一块平整的石头回到河中，在一处齐膝盖深的地方将石头放下，对她说道：“曦儿，来。”

    她解开披风，脱掉鞋子，慢慢地走进了小河，然后扶着他的手在他搬过去的大石块上坐下。冰凉的河水漫过她的胸，冻得她打了一个冷战。

    “凉吗？”

    明曦怕他叫她上去，忙摇了摇头：“不凉。”

    思雨掬起河水，浇在她头上，开始认真地给她洗头。他的手劲刚刚好，不轻不重，很舒服。

    不知何时，一轮明亮的半圆月从山顶升了起来，将瀑布泛起的水花映得如水晶般剔透。她的头发松松散散地在水里散开，像一束束多情的水草，围着那些美丽的水花荡漾着。

    “思雨，月亮好漂亮。”她抬起手，抚摸着天上的月亮，水珠从她白玉色的手臂上纷纷滚下。

    思雨正认真的搓着她的头发，听她这么说，他接话道：“你比月亮还漂亮。”

    明曦高兴极了，扭头看着他：“真的吗？”

    比月亮还漂亮，那她得多漂亮啊。

    他郑重地点点头，眼里流动着清澈的月光：“真的。”

    明曦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竟然痴了，她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洗完头，他又帮她擦脸，擦脖子。突然，他闪电般地将手缩了回去。

    明曦一扬手，将手中的小袄甩上岸，调皮地笑着：“怕什么？那天都摸过了。”

    他直直地盯着她，没作声。

    明曦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吃饭，见他没反应，她再接再厉，抬起莲藕般的玉臂，攀上了他火热结实的胸膛：“我们再煮一次饭，好不好？”

    他还是没反应。

    明曦的心渐渐凉了下来，难道，他不喜欢自己了？

    就在这时，他抓住明曦的手腕，猛地一拉，将她拉入了他的怀抱：“曦儿，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我们现在就成亲吧，我再也等不了。”说着，他抱着她，朝岸上走去。

    这下轮到明曦手脚无措了。

    他说，他们现在就成亲？她真的没在做梦？

    她搂着他的脖子，大脑里一片迷糊，身体也轻盈得没了重量，如置云端。

    ……

    他们的香火台很简单，草地上，三根树枝为香，几块石头为祭，一壶清水为酒。

    摆好后，他站起身，拉着她的手：“曦儿，咱们做夫妻。”

    月上中天，缥渺的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把一切都溶解在乳白色的月光中，安宁，祥和。

    明曦的头更晕了，喝醉一般。

    他说，他们做夫妻？

    “好。”她本能地答。

    他揽住明曦的肩，拥着轻飘飘的她跪下，然后抬头仰望星罗棋布的苍穹，举起右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思雨，愿娶明曦为妻，今生今世，永不相负，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铿锵有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星空，又在群山中不断地回荡，震得明曦的鼻子发酸。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坚定而温柔：“曦儿，跟我拜天地。”

    明曦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跟着他慢慢地拜了三拜。不知为何，一滴泪从她眼角迅速滑下。

    直起身，他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清水，按住她的头，吻了下来。

    明曦已经紧张得无法呼吸了，心脏跳得比小鹿还快，只知道僵硬地跟随他舌尖的引导。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

    “曦儿，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我们是夫妻了。”

    她仍然反应不过来，不知身处何方。

    “思雨，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

    “相公？”她不确定地问。

    他应道：“嗯。”

    “相公？”

    “嗯，婆娘。”他再次将她的唇含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