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就是操心的命

手，三儿了支烟，站门口匀了口气，跟二婶打了声招呼，起身准备去老先生家看看，刚拐过屋角就碰到红姑。红姑背着书包刚放学回来，红扑扑的脸上堆着笑，一见三儿就挽住三儿胳膊，问三儿：“天和高考住市委招待所，是不是呀？”

    “伯回去没跟你呀？”

    “没。”红姑摇头，“昨晚我妈跟许姨到学校接我和天和。我回来的时候，我爸睡了，我妈他不高兴。中午回来还不高兴，光喝酒不话，谁欠他什么似的。我妈叫我不理他。本来不想理他，见他就烦。一天到晚吹，我儿子怎么怎么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考了大学一样。好个屁！过年都不回来。你又得罪我爸了吧？”

    “死老头。”三儿笑笑，“定好了，一晚六十。考不好找你算帐。”

    “那么贵呀？”

    “还没算吃的呢。”

    “不敢住了。”

    “胆鬼，酒店都不敢住。”

    “你住过一样。我要是考不取呢？”

    “补习。”

    “不想补习。回来跟你卖鱼。

    “有病你。回去看书。”

    “明天双休日。”

    “我丽回来这么早呢。”

    正着，红姑拉三儿站住了。三儿问：“怎么了？”红姑：“不回去了，晚上跟西睡。”三儿：“西没回来。”红姑早走了：“等她去，叫婶做咸鱼。”

    红姑走后，三儿揣手接着往老先生家向走。老先生家离三儿并不远，过了林志清的房子往前走一便是。老先生家的后门关着，三儿从屋角绕了过去。

    看三儿走过来，徐敬候站自家大门口：“三儿越来越**了。”三儿笑笑：“手插兜里就**哇？”徐敬候也笑笑：“操，还不**。老子都不知道冰箱彩电洗衣机什么样，就在你家看过。”三儿给徐敬候递上烟，问他：“二叔，王主任没来呀？”

    “三儿，”徐敬候翻了三儿一眼，“你还叫我叔哇？”

    “我还叫你爷爷呀？我叫凤姑姐，她就大我九岁。”

    “我跟你爷爷陈祖平一辈的。徐三爷你怎么叫三爷爷呀？”

    “你跟三爷爷一辈的。”三儿想了想，笑了，“差辈了。你是二爷爷，行了吧？”

    徐敬候六十出头，住老先生家对面。徐敬候两个儿子到大城市搞装修去了，不怎么回来，听混得不错。徐敬候女儿徐凤姑嫁给乡土管所副主任王启玉。

    王启玉脸上有块疤，人称王老疤子。三儿九岁那年，王启玉正和徐凤姑谈恋爱，老往徐庄跑，三儿和秋子带一群孩子喊王老疤子，王启玉追上了秋子。三儿不服，跟秋子一起和王启玉扭打起来。王启玉生气，把秋子推到了。三儿不干了，抄起大土块就往王启玉头上砸，把王启玉头砸破了。王启玉捂头追到三儿家，跟三儿爸告状。三儿爸把三儿好一顿打，抽得屁股一道道血痕。三儿没哭，秋子心疼三儿，哭得呜呜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