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散步消食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因为撑得实在是坐不下来,只好像头狼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刚刚吃下的食物,现在嘴里还有些回味。这么放开吃,我好像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
手机响了,是林书南的电话。
“喂?”我懒洋洋地接起。
“是我。”他说,“怎么样,宴会结束了吗?”
“刚结束。”我说,“我最后还是被拖下水了。”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他的语气颇为得意,“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还好,我吃多了。”我说。
“吃多了?”他说,“那看来还是蛮享受的。”
“就是现在撑得慌,坐都坐不下来了。”
“这么严重?那你出门走走吧。”
“这大冬天的,我一个人上街走走?”
他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出来吧,我在你家门口。”
“啥?!”我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散步,正好散到这儿。”
“瞎讲吧你!”我说,“散个步能散那么远?你又不是跑马拉松。”
“真的。”他说,“我们专业没你们这么闲,一到周末,闲得人都要发霉了,所以走点远路,也不觉得有什么。”
“好,现在外面雪下得多大?”我说,“我那把伞就出来。”
“不必。”他说,“我带了把大伞来,我们俩合撑一把。”
我急忙披上外套,跟房东打了声招呼,走了出去。我看见他站在不远处等着我,沙粒一般细细的小学中,他转过头来,朝我这边走过来。
“没想到你会来。”我说。
“看起来你今天过得挺开心的。”他说,“一点都没有不适应。”
“是啊,之前是我想太多了。”我说,“偶尔也会有什么不美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希望接下去一直是这样。”他说,“我们走吧。”
“对了。”我说,“我今天看见金安蓝了。”
“她是宴会的客人?”
“是的。”我说,“我还听说了,她的公婆现在仍住在那儿。”
“是么。”林书南淡淡地说,我们沿着道路向前走,可以看见七夜家的屋子,屋里现在正透出明黄色的灯光。
“你要不要去跟他们打个招呼?”我说。
他沉默了许久,把伞压低,说道:“今天的雪景不错,我们去河边走走吧。”
我会意地笑了笑:“好。”
夜晚的河边,天气有些凉,我们侧头看着水面的波光,林书南问道:“兰兰,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你每天都问这个问题。”我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有点痕迹。”
他拉起我的手,仔细查看着:“该不会留疤吧?”
“手心又不是给外人看的,留疤也没什么。”我说。
他用手摩挲了一下那伤痕,放下我的手,说道:“我那天真的是气疯了……他们针对我没关系,可是他们正在破坏我身边的一切。所以我……失态了。”
“我倒是觉得,你早就应该那样。”
“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他说。
我们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风景,他说道:“对了,我今天在镇上遇见柳子昂了。”
“柳叔叔?他来了这小镇上?”
“是啊,而且……”
“而且什么?”
“他跟我提到了你。”他说,“想来也是,他既然来了这边,当然是要见你一面的。怎么,他之前都没跟你提过吗?”
“他那人随性得很,很多事情都是想到就去做了,哪会记得通知。”我说,“不过,如果他不是特别忙的话,自然是会来找我的。”
“呐,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被他看穿了。”林书南说。
“看穿就看穿,有什么关系。”我说,“他还能拦着我们不成?”
“那倒不会,就是被他用那种眼神盯着的时候,感觉浑身不自在。”林书南说。
“你脸皮太薄了。”
“嘿,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正在这时,我们听见不远处传来人们的欢呼声,一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很快,我听见有人在喊:“流星!流星!”
我抬起头,果真看到天上有点点光点划过。林书南疑惑地问我:“之前有预报过今晚有流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