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人行

“掌柜，请问贵店可卖画？”

    掌柜看着乔筱扬，笑着归平算盘，“请姐独自与我来。”

    “那我就在这里等候吧。”延陵扈眼里露出明显的疑惑，但最终还是任由两人单独离去。

    “就是这里，所有画作都在这里了。请乔姐慢慢看。”随着掌柜把门打开，乔筱扬惊诧非凡，只见那房间里，四面墙壁上都挂满了自己的画像，所有画像都一模一样，画面中的女子身着一身水蓝轻衫，足立于水面，翩翩如同临江仙。正是那孩子《山海经》书页上画的那个样子。

    “这是何人所画？”乔筱扬忍不住询问掌柜。

    “这些画都是我找人临摹的，不过看来我的运气不错，还没有发往京中各处就找到了乔姐。至于《山海经》中的原稿——”掌柜摇摇头，“不可，不可啊。”

    虽然不知道具体由谁执笔画下，但这画的是自己休习花影遥时的画面，不用想也知道定与毓亟宫脱不开关系。

    乔筱扬摘下其中一幅，卷起收好打算带回府中，“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了，这些画就毁了吧。”

    掌柜笑着头，“消息已经送到，那人在茗轩等候乔姐。”

    就这么肯定自己还会见毓亟宫的人？这一连串的设计毓亟宫规还真是步步为营。

    “突然觉得贵铺有不少奇珍，我想要细细观赏一番。”毓亟宫欺人太甚，既然这样那就让人等着吧。

    “承蒙乔姐对店的错爱，本店本经营，不堪入贵人之眼啊。如果有什么入了乔姐的眼，乔姐拿去就是。”根据传回的消息，在茗轩的可是那位大人物，要是让人等久了，自己……掌柜冷汗顿下，忙讨好地为乔筱扬引路，只盼着花钱消灾。

    于是出现了以下画面——

    “这砚台切割的工艺真是娴熟”乔筱扬端详着一块澄阳砚，左右细看。

    “乔姐真是有眼光”，一直跟在身后的厮立马有眼色地在当物册里划去，用宣纸包好递上。

    “可惜我更偏爱用晟隆砚，其色更正。”

    厮伸出的手立即收回，低头快速在册子里找晟隆砚。一旁立马有机灵的人从库里找出上好的紫烟砚，厮接过忙讨好地递上。

    “然而比起晟隆砚，紫烟砚更适合女子使用，其墨色细腻，与女子的楷相宜。”

    厮伸出的手颤巍巍地收了回去。

    “那您应该最爱紫烟砚吧。”厮心翼翼地察看乔筱扬的脸色。

    “谈不上最爱。澄阳砚墨匀，适于做写意画，晟隆砚色正则适于书法，紫烟砚细腻，可为工笔，至于清淤砚……”乔筱扬侃侃而谈。

    厮一个步滑，转头看向掌柜。看到掌柜整张脸变得煞白，微不可闻地头，厮抖着手把册子上所有收着的极品砚全部划去。

    这些砚台应该足够兄长使用好几十年了，乔筱扬这才满意地头。

    看着乔筱扬在铺子里来来回回地逛了三回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掌柜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拿刀一下下拉着肉，还用的是钝刀子。

    谁不知道掌柜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打着包的厮已经不敢去看掌柜的脸色了。

    “筱扬看这只紫晶镯子已久，可是入了眼？若喜欢就让本王替你买下吧。”延陵扈本就不是个十分喜欢古玩的人，陪乔筱扬呆了许久早已不厌烦。

    “这只镯子确实做工精良。”

    掌柜实在忍耐不下去，一把拎开厮，亲自过来冲着乔筱扬作揖，“如同宝剑配英雄，这只镯子实在与乔姐相配。当然还有那些砚台，能够入了乔姐的眼，是店的荣幸，无需破费，还请乔姐一并拿走便是。”看到乔筱扬依旧不肯挪动步伐，掌柜心里滴着血加上后一句。

    “只要是乔筱扬看上的都能拿走？”白蔹惊讶万分。“那我要这幅白玉耳环。”

    “二千两。”掌柜冷冷开价，直接把价格往上提了一倍有余。

    “凭什么我要掏钱买，乔筱扬却可以任意拿走？”白蔹气得脸色通红。然而又很快显得极为尴尬，一不心刚才那话就脱口而出了，也不知道扈王爷是不是会误会自己是个贪财的女人。

    “因人而异，身份有别。”掌柜一没留情面，心里暗暗嘲讽，你算个什么东西，都不配放在主上的眼里，但乔筱扬那可是逃了主上的婚还能活得好好的人，能一个待遇？

    临走乔筱扬满载而归而白玉耳环最终还是由延陵扈买下送给了白蔹。不过他眼里对白蔹的那几分好感也消失了，让白蔹得到耳环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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